太行深山河北境內(nèi)，坐落一個名叫王金莊五街的山村。該村被群山所環(huán)抱，農(nóng)民的房屋都依山而建，多數(shù)建于北山，而南山和西山多為梯田。盡管梯田的收入有限，但勤勞的當(dāng)?shù)剞r(nóng)民都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(nóng)耕生活，甚至很多人，從來都沒有走出過大山。

今年64歲的曹鐵靈就是這樣一位農(nóng)民。這是秋末冬初的一天，筆者見到老曹時，他正趕著毛驢下山，準備耕作山下的一塊梯田。盡管這塊梯田只有一二分地，但是老曹舍不得棄耕。他說：“我家總共有2畝多地，都是山上的梯田，總共分成了22塊地?！?

這樣的梯田，不僅條塊小，而且都處于大山之巔，農(nóng)業(yè)機械根本派不上用場，最好用的就是毛驢，因此當(dāng)?shù)丶壹覒魬麴B(yǎng)殖毛驢。老曹說，原先全村有500多頭毛驢，目前最多還剩100多頭，因為耕地收入有限，多數(shù)人不再以種地為生，而是走出大山，到山外打工謀求發(fā)展，因此這些年來，養(yǎng)驢戶越來越少。

由于年齡偏大，外出打工沒人愿要，因此老曹就死心塌地待在深山之中，還以種田為生，過著原始的農(nóng)耕生活，不愿再走出大山。老曹說：我還有一把子力氣，耕種家里的2畝多地，還綽綽有余。

老曹的這頭毛驢，已經(jīng)跟了他10多年，出了10多年力。對于這頭毛驢，老曹從沒把它當(dāng)牲畜看，而是當(dāng)作家庭中一員，一個多年的老伙計。即便目前這頭毛驢干不了重體力活，老曹也不愿意淘汰它，不愿意賣。老曹說：已經(jīng)跟這頭毛驢處出感情，舍不得。

談及這頭毛驢不能干重體力活兒的原因，老曹說：“那一年在山上干活兒，一不小心，毛驢從山上摔下來，造成脾臟破裂，雖然后來治愈了，但是毛驢干不了重體力活兒。”老曹很清楚，一頭干不了重體力活兒的毛驢的下場，“賣掉后，人家只能屠宰后賣肉?！?

想到這頭驢的下場，老曹心里很難受，因此決定把這個老伙計留下來?！案刹涣酥伢w力活兒，咱就干一會兒歇一會兒。”因此每次在山上干活，老曹從來不讓這頭毛驢累著，干一會兒讓驢吃會兒草。

驢兒吃草的間隙，老曹從山下拿來炊具開始做飯。老曹介紹，盡管住所距離山上的梯田不算太遠，但由于都是山路，山高坡陡，如果回家吃午飯，來回需要兩個小時，耽誤時間。因此，每天上山干活，都要備好午飯和飯鍋，中午在山上熱一下湊合一頓。

山上梯田中的農(nóng)作物，除了種植的花椒樹外，種得最多的就是谷子。老曹說，花椒能夠賣點兒錢，谷子主要用來自家吃，盡管由于雨水少，谷子產(chǎn)量有限，但自家吃絕對夠用，基本能夠自給自足。

老曹談到，整個山村中，像他這樣，仍舊靠毛驢耕田、過著原始農(nóng)耕生活的人已經(jīng)不多了，毛驢逐年在減少就是一個證明，因為在這大山之巔，離開毛驢，耕田就甭想。老曹坦言，由于上了年紀，沒有太大的想法，自己在山上種點兒梯田，自給自足夠吃喝就行。

老曹還談到，自己所在的山村，綠樹青山，環(huán)境優(yōu)美，每天都能呼吸新鮮空氣，可以說是人間仙境、世外桃源，這也是自己不愿走出大山的原因?！拔疫€是覺得自己的家鄉(xiāng)好，對外面的世界也不羨慕?！崩喜茏詈笳f。